世界今头条!【みずえな/mzen】雨停之前

2023-03-07 23:54:25   来源:哔哩哔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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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是上一篇的下一篇。阿b每次都要重新输标签,若自啊。

以下正文。

8

“呜、好痛……”      结束忏悔般的漫长自白,我抬起手想确认时间,自手掌处却传来意料之外的痛感,我不由得漏出声音。看来是刚才跌倒时下意识地撑地,令掌根部分受了伤。幸运的是,创口还未严重到会造成感染的程度,戴在手腕内侧的腕表也完好无损,不见划痕。      “你还好吗?”      即便这份关切来自在某种意义上算是罪魁祸首的她,对上那干净的褐色双目之后,我也只能苦笑着说没事。      “倒是你,都这个时间了,还不打算回家吗?已经快要到上学的时间了吧?”      “欸?现在几点?”      我翻过手腕向她展示,表盘上散发着微弱荧光的时针已走过接近四分之一。      “啊、确实呢,虽然离我要去学校的时间还早……”      话刚说到一半,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低下头。是终于发觉不应该和一度想对她下手的我亲近吗?我如此推测。      俯下身从积水中拾起小刀,再用袖子稍微擦干净后收入鞘内仔细扣好。尽管这柄刀子如同自诩杀人犯的我一般,完全没能发挥预想中的效用,但也不能就这样将它留在这里。我可不想惹上麻烦,或是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确认完现场没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后,我再度转向杵在原地一言不发的她,想了想说:      “那我先走了哦,你也早点回去吧。要是担心我再想伤害你的话,在这里多等会倒也无所谓啦。”      她依旧只是盯着地面,在确信不会得到她的回应后,我转身离开。      然而刚走出不到十步,却又听到身后传来她的呼唤。      “喂,等等!”      那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坚定,我带着满头疑惑转身,看见她充满纠结的目光和微微涨红的脸颊。      “我不认识回去的路。”

9

我尽可能压低身上冲锋衣的帽檐,一是为了遮挡雨水,二则是为了盖住正发烫的耳根和脸颊,也许后者才应该是主要目的,但此时的我并不想承认。      这件稍显宽大的外套并不属于我,其原主正走在左前方几米处为我引路。失去外套的遮挡,他显露的身材看上去相当纤细匀称,身上夏装的搭配也可圈可点,配合上精致的面容,几乎令我有些羡慕。几分钟前,在老实说出我不认识回家的路之后,他以一脸混杂着惊诧与无奈的神情盯着我看了好几秒,让我差点想对他发火。刚才跑出来时太激动,连手机也没得拿上,导致如今无论是要确认时间还是查看导航都做不到。好在他最后还是答应带我回到大路上,并脱下外套递给我,说让我披上挡雨。羞耻的记忆与外套内面传来的温暖混杂在一起,我感觉脸上的温度又开始上升,赶紧用力扯下帽檐,生怕被不时回头确认我是否跟上的他发现。      他对这片区域显得相当熟悉,不带犹豫地领着我接连穿过几条只容一人通行的小巷和隐没在暗处的通道,如同蜘蛛爬行在自己织出的网上。他是常在这片街区活动的居民吗?还是特地一次次过来摸清道路,好为了自杀而杀人?我不得而知。刚才了解到的过去,虽被讲述者刻意隐去了部分细节,听着也并不像刻意编织出来以博同情的故事,我愿意相信他的痛苦、他的决意都不会是虚假的。所以我希望有一天,他能好好把那些的事情对某人说出来。      某个……能成为他救赎的人。

10

“到这里就可以了吧。”      又走过一个拐角,橘黄色的路灯光线突然转亮,宛如刻意营造出的提示,熟悉的街景终于回归我的视界,意味着这段奇妙的经历已走到休止符。我衷心向他道谢,准备脱下外套交还给他,却被拒绝了。      “雨还没停,”湿透的他说道:“所以那件外套你就留着吧,正好当作是被杀人犯盯上的纪念,这种经历对一般人而言可不多见。”      我拧不过坏笑着的他,只好点头答应。在分别之前,我也没有忘记将衣袋里的小刀交给他。      在逐渐减弱的雨势中,我们向彼此道别。      “再见啦,奇怪的准被害人小姐。”      “再见咯,可爱的准杀人犯先生。”      不过我到最后也没能看出他的性别。      「先生」这个称呼,也只不过是为了和「小姐」对应罢了。

11

东云彰人今天起了个大早。      昨晚绘名房间传来的动静,将他从熟睡中狠狠地扯出。自她在艺术高中的考试中落榜后,深夜时分的崩溃也随之变得愈加频繁。经历多了,彰人也开始熟悉这种事情的处理流程,如果状态还好就跟她抱怨两句,若是她情绪太激动则尽可能安抚一下……但刚要打开房门的彰人,反而差点跟从对门冲出的人影撞个满怀,扭过头确认正跑下楼梯的背影是自己的姐姐没错,再看向敞开的房门,和站在画板前的父亲对上视线,彰人的心里大致有了这次事件的答案。      整夜都未能等到绘名回家的声音,只留淅淅沥沥的雨声在耳边回响,令彰人始终有些担忧,留这个年纪的少女毫无准备地在外过夜,还是太过危险,不过要是对上绘名的脾气,反倒是一般的混混会被吓跑吧……他也尝试过再次回归梦乡,但还是无法睡得安稳。与其躺在床上跟浅眠时的梦境消耗,还不如出去找找她。反正肯定又是坐在哪个附近的公园里生闷气吧。      这是彰人按一贯的经历做出的推测。      但今天这段寻找姐姐的时间却格外短暂,在彰人刚打开大门的瞬间便发现了目标,尽管他差点没能认出来。      面前的人像是被丢进水里泡过一般从头湿到脚,本来柔顺的短发紧贴头皮如弯曲的蛇,被寒气侵染的嘴唇有些缺乏血色,漆黑的宽大冲锋衣不论从风格还是尺码上看显然都并不属于她,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绘名歪歪头,似乎正疑惑彰人怎么刚好在这个时间要出门。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没带钥匙的她再费那个拍门的劲。      疲惫的她不想出声,对彰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侧身走过保持着开门姿势的彰人,径自走上二楼的房间。直到听见她关门的声音,彰人才如梦初醒,小心合上大门,从看到绘名反抗父亲开始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几分。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看清了绘名的眼睛。尽管厚重的黑眼圈也遮不住红肿的眼眶,其上的眼睛却显得分外透亮。      那是历经数月的混沌与黯淡之后,再度变得澄澈的褐色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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